Page 97 - 《光辉人生》市直第四卷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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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而走上了革命的道路。
                    我一生难忘的是我父亲的去世。1944 年,我家共 8 口人,那年夏季收成最好,共收

               小麦 1100 余斤,吃到秋收 3 个月,每人平均 100 余斤,可是,6 月份国民党收缴公粮,
               保长亲自扶称,我们一口袋是 150 斤,他手压秤杆,只给称 120-130 斤,每口袋就给苛

               扣 20-30 斤,我们是敢怒不敢言,缴完之后,我们全家 8 口人就剩下不到 80 斤的粮食,
               到秋收 3 个月,每人还不到 10 斤。我父亲中午回家,坐在屋里一句话也不说,直抽烟,

               我叫他吃饭,他也不吃,只说了一句:“这样活着不如死了。”当天下午,保长又派我父
               亲出公差到保里干活,我父亲不去,和保长吵了起来,保长就把我父亲打了一顿。此后,

               我父亲就病倒了,到年初一就去世了。死后,又买不起棺材,只用门板抬出去埋了。
                   1945 年 8 月,祖母由于年纪大,再加上心中的气愤和生活的压迫也去世了。按我们

               当地的风俗,祖母要和我死去多年的祖父
               合葬在一起,可是有人不让我们把他们合

               葬在一起,叫我们把祖父的坟挖走到别处
               去合葬,当时有许多主持正义的人出来为

               我们讲话,说:“哪有这个道理,这不是
               欺负人吗?”伪乡长把我母亲叫去说:“你

               们家祖辈受穷就是因为风水不好,赶快回
               去找人把坟起走。”我母亲也不敢和乡长

               回话,回家边哭边说,叫我晚上打着灯笼
               把祖父挖出移走,那时的心情就不提了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1972 年组织部队游泳训练
                    我父亲、祖母去世之后,我家还有 6
               口人,姐姐 18 岁,我 15 岁,弟弟 8 岁,还有两个妹妹,最小的才 2 岁。在那种社会里,

               家中没有劳动力,也没有生产工具,又勉强混了两年,这两年的日子,我是永远也不敢
               想象,不敢提,一提起来就是愤恨和泪水。日子实在熬不下去了,我外公到我家和我母

               亲商量,为了维持生活,把我姐姐嫁出去向人家要点粮食,没有办法,我母亲也只好同
               意。结果,我姐姐找了一个比她大 13 岁的残疾人,实际就是把姐姐卖了。

                    我自愿参加革命队伍,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,1948 年 5 月,人民解放军解放了胶
               济路中段的重要城市-潍坊市,我的老家也就彻底解放了。那时候地方部队的任务是剿

               匪,教育发动群众宣传党的政策,动员参军。6 月份寿光县独立营一连就开到我们村里驻
               下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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